穆勒的手帕

【丑丁】When you're looking like that

*津琴科x德布劳内

*AU到整篇文章情节经不起一点点推敲,OOC到飞出太阳系,是一发完

*文笔很烂,谢谢愿意看我文章的大家!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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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哥。”

津琴科睁眼看了一眼德布劳内,发现对方正仰着头闭着眼休息。可能是仰着头的缘故,他的嘴微微张着,头发在一点点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

他大胆地猜测呼吸还不是很平稳的对方还没有睡着,然后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极尽所能地拉长了尾音,希望引起对方的一点点注意。

“哥——”

 

当那清脆的少年音滑过夏日燥热难耐的空气最后落进德布劳内的耳朵里,钻进他早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时,他终于决定睁开眼来,树叶间的缝隙在有节奏地闪光,连风都是温的,这个正午过于热了。

 

德布劳内没有回话,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对方,那个胆子过大脸皮很厚的男孩正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微仰着头盯着自己,德布劳内发现自己可以看见对方鼻尖的汗水,喉结因为仰头的姿势变得格外明显。

 

他们挤在乡下小道路旁的一条老旧的木质长椅上,油漆早在露天环境的风霜雨雪中所剩无几,“但是谁在乎!”几个小时前津琴科一屁股坐到了这张椅子上,“比那个挤的没地方下脚的候车室强。”

 

德布劳内发誓当那颗发色和他极像的脑袋落到自己的大腿上,还为了寻找一个舒服的角度蹭了会时,他真的很想一把把那颗脑袋直接推到椅子下面去。

 

“你在干什么?”德布劳内盯着那个人问道。

“我坐着睡不着。”对方像是完全无视自己的眼神和语气里的嫌弃,甚至悠然自得地闭起了眼。

“那又关我什么事?”他伸手轻推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拼命控制着力道,像是企图让对方明白自己驱赶的意味又害怕对方真的发现,当然,对方的表现和平日毫无差别,男孩撒娇一般地顺着他手推的姿势侧过身去,脖子和脸颊的皮肤依旧紧贴着自己的大腿。一如既往的厚脸皮。德布劳内偏过脸去,知道多余的反抗毫无作用。

 

不讨人喜欢的夏天,不讨人喜欢的乡下车站。德布劳内叹了一口气,把后背无缝地贴紧了长椅的靠背。手机仅存的一点电量让他克制住自己的手不伸向手机,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年好像在小声抱怨刷不了ins的极烂的信号。

 

“你不是要睡觉吗?”

 

“我这就睡。”腿上的人握紧手机放在胸前,猛的紧闭上双眼,“午安!”似乎还显得有些活力四射的语调让德布劳内有点生气,但还好,也只是一点。

 

然后,就在自己仰头昏昏欲睡,准备用一场可能也舒服不到哪里去的睡眠取代无聊又让人心烦的漫漫等车时光时,对方又把自己叫醒。

 

“嗯?”他尽可能地显得自己的语气更凶一些,“你没睡吗?”对方小声问道。

 

“没有,还有你很烦。”

 

 

 

 

 

德布劳内其实不喜欢回忆,大部分时间里他觉得那是老年人才会喜欢做的事情,但是当你真的开始回忆起一些事时,回忆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他企图把眼前这个发型已经非常努力地向成熟靠近的男孩和记忆中那个金发蘑菇头的男孩联系起来,回忆万千最后却发现对方的五官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当他还是那个金发蘑菇头的小男孩时他和很多小男孩都很像,他在每一个男孩都应该调皮的年纪里活泼,好动,爱笑,喜欢在炎炎的夏日里等一起午睡的妈妈睡着之后从后门溜出去晒让德布劳内觉得有些吓人的太阳,喜欢站着骑在比他人大的多得多的自行车上边叫边从陡陡的斜坡上冲下,会抱着足球先在家门口大喊几声自己名字然后又冲楼上拉着自己下楼踢球,喜欢在和自己打游戏的时候咬一根棒棒糖,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听妈妈的话,“我超爱妈妈。”他总是会那么说。那是他摔倒了还不打算哭要站起来继续跑,没有什么比玩耍更重要的年纪。

 

得益于他们父母的亲密关系,他们早早就在两家人一次次的登门拜访中相识了,用男孩的话来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记得你。”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男孩一直叫他“哥哥”,而他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叫对方的昵称,他甚至曾经和妈妈吐槽:“Zina?那听起来像女孩的名字。”

 

“不!Kevin!这个名字很可爱!”妈妈难得直接否认了他的观点。

 

到后来,他们演变成了夫妻有事可以互相直接把孩子扔到对方家过夜,甚至再到后来,他们分享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寒暑假。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他们第一次一起躺在一张小床上,那个男孩眼睛一闪一闪地问他要不要顺着房间的窗户外的屋檐爬到房顶上看星星时,他吓得双手抓紧了被子的边沿。然后男孩又说那去后院抓萤火虫呢?那时候的他以为没有什么不是一个睡前故事不能解决的,但他搜肠刮肚想出的故事似乎毫无催眠效果。真的不去抓一只萤火虫吗?或者你想下楼吃糖吗?那时候还比他小了整整一圈的男孩抱着他的胳膊问道,撒娇而又上扬的尾音还听不出一丝困意。

 

“可是你刷牙了。”他认真地想了想,“我们可以去问问你妈妈,然后我可以陪你下楼,然后你要再刷一次牙才行。”

 

等他再次扭过头的时候男孩却已经睡着了,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浅浅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颈间。晚安Zina。他轻轻说道,然后伸手拍掉了还在坚持不懈散发着淡淡黄光的台灯。

 

后来他陪男孩一起抓了很多萤火虫,他负责拿罐子,男孩负责一边惊叫着一边把萤火虫放进玻璃罐里。他至今还没有走过屋檐,但他们也顺着楼梯去屋顶看过了群星在天际里迷蒙闪烁。

 

生活不会永远是夏天,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月温度计会停在零摄氏度以下很远的地方,他们也曾经在某个冬天一起过了圣诞节,他们用松枝装饰他的家,男孩把漂亮的小金星挂在圣诞树上,他们一起吃妈妈做的小饼干,然后男孩大笑着在屋子里追着他跑往他身上扔碎纸片,“为什么是粉色?”他一边慌乱地闪躲一边拍打着毛衣企图把碎纸片抖落,“我不知道,”男孩乐此不疲,“但是你不觉得和你有时候的肤色有点像吗?”

 

他记得那个戴着圣诞帽的男孩捧着花花绿绿的礼物朝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空气中弥漫着即将开饭的晚餐的味道,对方的下巴因为成堆的礼物仰成奇怪的角度,但当男孩瞪着灰蓝色的眼睛转了一圈终于锁定自己时,他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感叹这双眼睛有多么的澄澈。

 

于是他一如往常地移开了眼睛。

 

“猜猜谁会第一个来拿走他/她的礼物?”男孩把礼物在树边认真地堆好,大概不是在自言自语。“我猜是我妈妈,她总是很可爱。”

 

“嘿,Kevin,我妈妈很喜欢你哦!”真是难得不叫我哥哥呢,他企图忽略掉对方语气里无可否认的认真,胡思乱想着该回些什么,“我妈妈也很喜欢你。”肯定的呀,男孩笑着回道。

 

他能回忆起男孩高中时穿着校服的白衬衫骑着自行车在周五下午找他踢球,清爽地让他嘴里泛起一股淡淡的青柠味,他能回忆起他们穿过家门口的那条马路去踢球,他能回忆起对方无数次边叫边闯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保证自己下次一定会敲门,然后他回忆起就在这一次的假期,他们到湖里去游泳,然后夸张地在水里泡了一个下午,他先上岸坐在阳光晒暖的岩石上把自己晒干,整个湖畔沉浸在七月黄昏的温暖芳香里,不知名的鸟儿在附近的林子里鸣叫,他把胳膊撑在身后向后靠着,抬头刚好可以看见把天空染成一片的夕阳。

 

“嘿!”那个男孩突然从水下探出头来,用手把湿成一片的金发从脑门前抹开,他看着对方以示回应,男孩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你在发光。”

 

 

 

 

好在大腿持续膨胀的酸麻感觉终于把德布劳内从回忆里解救出来,“喂,你能把你的脑袋拿开了吗?”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嗯?……不。”大腿上半梦半醒的津琴科模模糊糊地回答道。

 

“可是我的腿很麻。”

 

“再等一会……再过一会巴士就来了……”

 

 

 

 

津琴科经常做梦,确实是经常,大多数时候他的梦奇幻而又五彩斑斓,比夕阳下的林间湖泊和午夜时屋顶的满天繁星更加梦幻迷人。

 

但是他今天梦见了过去,他和凯文德布劳内的过去。

 

当他是那个鼻子还不是那么挺的小哥哥的时候他好像和其他年纪差不多的哥哥们不一样,相比之下他好像话更少,笑起来也总是很收敛,开怀大笑不是没有,但总是很少,最爱做的事可能是踢球,打游戏的时候他总不会主动参与。

 

不过好在自己足够热情,也足够的厚脸皮。

 

他梦到在两个人都还很小的时候他们到马路的另一头去踢球,他总是拿球的哪一个,并不是因为对方从来不拿,而是他每次都要争着拿,那是球对他还显得很大,他要两只手才能抱起来的年纪。他们会一起从前门出去然后他伸长双腿大步走,尽量跟上大自己五岁哥哥步伐,从他有记忆开始对方的皮肤就白得发亮,在炎炎夏日阳光的照射下更加闪闪发光,但是每次踢完球他好像都会变红,一股淡淡的红色从他白色的皮肤下渗透出来,慢慢晕染开来直到红色和白色皮肤交界边缘变得有点像粉色。

 

哥哥真的很红。他曾经和妈妈这么说,而妈妈有些答非所问,是的凯文真的很可爱。

 

到马路边的时候凯文会接过球把球夹在一只胳膊下面,然后牵起他的一只手,他们从行道树斑驳摇曳的阴影下走过,对方转动着脑袋观察着瞬息万变的交通状况而他负责低头一跳一跳地踩着漏过树枝缝隙的阳光向前走,他们总是在球场里待一个下午,他会教自己踢球,然后他们一起去品尝盛夏里柠檬水和冰淇淋的味道,伴随着球场里淡淡的青草味,至今都是他记忆中最美妙的味道之一。

 

后来升上初中的对方显得忙多了,总是在放学过后很久才脸蛋红扑扑地穿着一套足球服汗津津地回家,他记得周五放学偶尔会有机会看他的球赛,他在看台上和一群为哥哥加油的弟弟妹妹们挤在一起,傻乎乎地冲球场喊凯文。他看着球场上最闪耀的那颗星断球,带球,和队友配合最后让皮球应声入网,然后看他和队友们抱在一起的时候真的笑得非常开心。已经有点西沉的太阳把摸起来温温的阳光洒到对方的头发上。他在发光呀。津琴科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

 

他坐在观众席的长椅上等着对方收拾完毕和自己一起回家,当对方走近的时候他总能闻到清爽的汗味和草皮融合的味道,对方裤腿处的泥痕是裤子主人比赛时的拼尽全力的证明。“你赢了!”那时他还敢直接扑过去抱住对方而对方也不会反抗。

 

再后来他也长大了,身高拔得快却没能把他拔的高,他人生中的几大憾事之一可能就是他一直没有机会高过凯文,明明对方看起来是那么适合让人保护的人。

 

对凯文德布劳内,他的撒娇总是无效的,但他还是乐在其中。当他再大一点的时候,每当他企图像小时候一样黏糊糊地接近对方,对方总会发出一个介于“啊”和“嗷”之间的音节然后偏过头去。你知道猫咪吗?就像你接近猫咪时猫咪把脑袋移开一样。他妈妈听完他的描述之后笑得直抖。“嘿,哥!别这样嘛!”他总是跟在人身后这样喊着,即使这样也得不到对方的黏近许可。而他却依旧庆幸自己不止一次为对方笑得比以往频繁的事实而惊奇。

 

他梦到了他们一起去林间采浆果,那时候清晨的露珠还在,可能是树梢亦或是其他地方的露水滴到了对方的鼻尖上,让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梦到了他们再圣诞节的下午忙里偷闲出门散步,雪花落到对方的鼻尖然后把那一片皮肤染成粉红色,他梦到了即使自己比较聒噪,但是也偶尔会有的静默地待在一起读书翻杂志的午后时光,最后他梦到了他们这次旅行的路上,德布劳内在晃动的巴士车厢里睡熟,脑袋轻轻落到了自己肩膀上,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一只猫咪在你腿上睡着,你连动一动腿都舍不得。

 

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很幸福啊,就像自己再怎么努力晒太阳也晒不黑的皮肤,就像轻轻碰一下就可以把指尖染成粉色的林间浆果,就像冬天下雪天落日时分才会拥有的一刻流光潋滟,凯文德布劳内就是这么神奇,或许这个叫凯文德布劳内大腿的枕头真的拥有魔法。

 

不得不说这个梦比从前的精彩多了。

 

 

 

 

巴士停车的声音同时惊醒了两个人,躺着的男孩眨眨眼睛飞快地坐了起来“我们要快点去占个座位!”,而德布劳内试图起身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完全麻木的双腿让他难以前进半步。

 

“走了吗?”津琴科回过头来看着他,“我右腿很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德布劳内无奈地瞪着他,“哈哈哈哈哈抱歉。”哦,又是不合时宜的傻笑,德布劳内愤愤不平地想着,在努力移动右腿的时候突然左手被牵住了。

 

“你在干嘛?”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

 

“拉你一把啊你不是腿麻走不快吗?”对方已经开始大步向前,丝毫不顾及腿麻的根本无法动弹的自己的感受,“我自己走。”他叹了口气,在尝试缩回手失败后。

 

“怎么了?小时候不都是这么牵的吗?”对方没有回头,但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过分了,凭什么你可以这么坦然。

 

 

 

 

他们要去马路的另一头坐车了。

 

该死的夏天,该死的乡下车站,该死的回忆,该死的宽的要命的马路,该死的泛红的耳尖。

——————【END】———————

这篇文章送给停电宝宝和宁暮声宝宝

CP名是停电宝宝取滴!希望阿丁能多给他的丑弟弟一点关爱!小津真的超级超级可爱鸭!

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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